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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有多少可能性會是未來你還在這裡我也在這裡的?」
  「知勳你累了,我們早點休息好嗎?」


  你注視著眼前頂著一頭烏黑髮色的人,雙眼線條飄揚的像從眼頭四十五度角發射出去的直球,抿著乾澀的嘴唇不說話。

  他見你沒有回應,整個肩膀和僵在臉上的笑容都垂宕下來,「......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作曲室幾個小時的期間遇到了什麼瓶頸,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我逼你說你只會用沉默回應我。」

  「知勳,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你恍惚間以為他的臉變成好幾個模糊的重影最後又疊合在一起,你知道你這是累了,可是心理的疲憊比生理還要嚴重。


  明明最容易陰晴不定的是他,可你偶爾也會感到壓抑、不悅、痛苦。

  來自作曲、來自寫詞。
  來自他。

  你僅僅是想起兩人互相猜測並且小心翼翼試探許多個春夏秋冬才知道彼此心意的那段時間,你表面不在乎內心卻十分敏感的心突然就迸發出來,一下子檸檬似的榨成酸楚。

  日子過得久了,他對你的體貼和你對他的依賴變得深刻,你開始害怕那些啪嚓啪嚓的快門遲早會對著你們按下,隔天就會是新聞的娛樂頭條。

  報導上的大字像刀傷一樣怵目驚心,成千上萬的網民撻伐你們,粉絲的不諒解與謾罵,家人的擔憂與憤怒。

  你從來都害怕失去,基本上所有人都會害怕失去,而你失去了又如何呢?

  說實話這樣持續下去早晚都是要面臨的——


  「知勳,李知勳,看著我。」軟軟糯糯的嗓音打斷了你的思緒,他伸手將你的肩膀轉正朝向他。

  「......我累了。」你避開他的雙眼也撥開他的手,朝臥房走去。


  你眼角餘光瞥見他一個人佇立在除了傢俱以外便空蕩蕩的客廳。

  凌晨四點。

  /

  那天的事情就這樣沒頭沒尾的放著了。

  之後你心中的疙瘩害怕造成了他一舉一動的謹慎,他無時無刻都在乎你的反應和情緒,即便你經常微笑或板著臉孔,他總會知曉什麼時候該保持距離,什麼時候該關心你。

  而他連拿著寫好的歌詞要給你,你都可以發現他倚在作曲室門口躊躇不前,明明門已經打開了卻沒有邁出步伐。

  直到你輕聲道了句進來。

  那人的頭髮染成了明亮的橙色,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就像早晨的朝日和傍晚的夕陽,好不有趣。

  「你唱Rap部分試試。」
  「咦?哦。」

  然後他開始唱,頓點跟語調有些突兀但還算有個人特色,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並不擅長的關係所以有些難為情的紅了臉。

  你沒有多加理會,雙手合掌發出了聲響,接著道一句哦、還可以?便將他在三隊長合作曲的Part定案,回頭著手還未完成的新曲。

  你原本以為他放了寫滿歌詞和塗鴉的筆記本就離開去練舞了,卻感受到腰間多了一道暖意,你整個人被攬進對方懷裡。

  「我覺得我越來越不瞭解你。」他的鼻息吐在耳畔,溫溫熱熱的,烘烤似的將溫度傳遞進細胞裡,然後擴散至原先理智思考的腦袋。

  你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像裡頭的什麼被翻攪成漿糊。

  呼嚕嚕、呼嚕嚕。

  你咚咚的心跳聲和他平穩的呼吸聲像是某個凌晨熟睡的打鼾、在那個只有煩惱這次回歸能不能拿下好成績而練習到疲憊無比的凌晨,你不由得懷念起來。

  你覆上他環住你的手背,「瞭解或不瞭解,又能怎麼樣呢?」

  他沉默不語。

  /

  等到你發現浴室的門喀噠一聲,他毫不過問便闖了進來,你才想起自己忘了鎖門。

  他全身赤裸地欺身上來,你措不及防就被對方圈住大腿提在腰側,並奪過蓮蓬頭將水柱對準兩股間,你想抽身卻深知對方還會想盡辦法禁錮你,只得任由溫熱的水流不停地沖進體內。

  每每這種時候他就像變了個人,不、或許是總顧慮著你而壓抑太久,他的本性本來就是如此。

  體溫原本就因為稍早的淋浴而偏高,現在更像與助燃物相撞迸成了一團火。

  你的聲音有些嘶啞,「權順榮,你搞什麼?」

  「幫你清洗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清洗之後還要幹嘛?」

  他咯咯笑了起來,傻裡傻氣的,卻又做著氣質完全相反的事,倏地就將你裹上浴巾打橫抱起,放倒在高級飯店柔軟的床鋪上。

  雖然是夏天,但飯店房裡依然開著空調,你一接觸到冷空氣便直打哆嗦,可他沒有讓你發冷太久,從飯店抽屜裡找來KY就開始替你擴張,許久沒有進行性事讓你感到難受,他發覺你的不適所以耐著性子做足前戲才進入你的身體。

  他的雙手肆意在你身上游移,你與他一同陷溺於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喘息聲迴盪在彼此耳邊,淫靡的水聲告訴你的大腦你和你的兄弟、同事抑或朋友正在進行一場交歡,而對方蟄伏在你體內的東西有了快勃發的跡象。

  他猛烈的撞擊每一下都深入並且磨擦過敏感的腺體,酸爽感刺激你全身上下的所有細胞瀕臨崩潰,你知道自己快要承受不住,所以微微張口想要呼喊住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不知道是你的潛意識不願意還是喉嚨出了問題,如果隔天的巡迴演出唱不了歌那該——

  「我要——」

  「等、等等……」你猛地拽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準備抽開身的動作,終於擠出來的第一句話卻讓你面紅耳赤,「射、射在裡面……再走……」

  「知勳?」
  「快點!」

  他臉色一沉,又深深擠進你的身體裡,快速抽送數十下,終於你的視線似是被油漆刷白,滾燙的液體讓你莫名有種饜足感。

  「知勳啊……」他將你緊緊摟進懷裡,連綿不絕親吻著你的嘴唇和你的臉頰、耳朵,用黏糊糊的嗓音反覆呢喃。

  「我愛你。」

  ……

  「我愛你。」

  ……
  
  「李知勳,我愛你……」

  你伸手環住他的頸項並闔上眼簾,倏地發現眼角兩側一片濕潤。

  /

  「冷嗎?」

  你剛從保母車上下來,原本排在前頭早先下車的權順榮隨即靠了過來,攬住你的肩膀問道。

  冬天出生的孩子不怎麼怕冷的。
  你原本想這麼跟他說。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冷,你要溫暖我嗎?」

  他笑得曖昧,知道你的玩笑,因為高興而斜上挑的眉眼像他頂上的紅粉色一樣活潑,「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是全世界最愛你的王子權順榮,怎麼樣?簽收嗎?」

  「我如果不簽收要怎麼辦?」
  「那我就折騰你折騰到你簽收。」

  「折騰?」
  「很多意義上的,看知勳你喜歡哪一種。」

  「嘖,你也會玩文字遊戲了?」

  他瞇起雙眼盯著你瞧,你以為他要說是向你學的,結果卻不是如此,「知勳,生日快樂。」

  你因為他的故作神秘覺得好笑又可愛,抿著唇發了個單音。

  「以後你的每個生日我都會幫你過。」他說話的聲音和樣子溫柔的像水,一點點開始激昂的時候泛起些許漣漪,你想那或許是和你碰在一起的緣故,「未來你的每個日子裡都會有我,權順榮。」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要擔心了,好嗎?」

  你深吸一口氣,「——好。」

  
  說實話未來有多少可能性會是你和他都還在一起?你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知道,所有的悲傷、痛苦甚至分離,都是偶然發生的陣雨。

  待到雨停了,彩虹,就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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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檸檬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